藏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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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那个冬夜,垃圾桶旁一个颤抖的纸箱子改变了我的童年。
北风呼啸,我提着垃圾袋哆哆嗦嗦地走向小区垃圾桶,正要丢弃时,听见了微弱的呜咽声。循声望去,一个破旧的纸箱子里,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。我小心地掀开箱盖,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——一只幼小的藏獒,蜷缩在单薄的报纸里,全身冻得发抖。
我四下张望,街道空无一人。没有犹豫,我解开棉袄扣子,把这团小生命揣进怀里,带回了家。
父亲去世后,我和继母生活在那个总是不够温暖的三居室里。我知道她不会同意我养狗,于是偷偷把藏野藏在床下的纸箱中,用旧毛衣为他铺了个窝。每晚,等到继母睡去,我才敢把他抱出来,喂他喝我偷偷留下的牛奶。
但我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,白天我要去上学,把他留在家里的风险太大,所以没两天就用纸箱给他做了个窝,放在离家里后门不远且隐蔽的树林边缘,我用干草铺在箱子里,旁边的灌木丛给纸箱形成了天然的掩护,我希望他永远不会被继母发现,永远藏在这里,等我每天来找他。
我给他取了个应景的名字——“藏野”
然而,幸福如同肥皂泡般脆弱。一个星期后的傍晚,我照例揣着食物跑去找他,却发现纸箱空了。
“藏野?藏野!”我压着声音,焦急地呼唤,找遍了巷子的每一个角落,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寒风。
他不见了。也许是被好心人捡走了,也许是自己跑丢了,也许……我不敢深想。那个冬天剩下的日子,巷口那个空荡荡的纸箱,成了我心头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。我哭了很久,但我知道,连在家门口都无法庇护他的我,连大声哭泣和寻找的资格都没有。那份深深的无力感,至今想起,仍隐隐作痛。
十五年弹指一瞬,上了大学的我因为得自己交学费,每天都在学业和兼职之间穿梭,我在校门口的咖啡厅打工,这天来了个奇怪的客人。
他肩宽腿长,是那种走在人群中会瞬间吸引所有目光的存在。肌肤是常年沐浴在阳光与风中的健康蜜色,五官深邃立体,眉骨与鼻梁的线条利落如峰,而最摄人心魄的,是那双金色的桃花眼。眼尾微挑,不笑时带着疏离的锐利,一旦笑起来,眼波流转,便漾开一片慵懒又多情的涟漪,让人不自觉沉溺。黑发随意垂落额前,更添几分野性的不羁。
他径直朝我走来,点完咖啡就说要办会员,我说好,再问完他的手机号后,随口问了句“您贵姓”,他慵懒开口,带着玩味和缱绻:“.....藏,藏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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